自2017年的“9·4”监管以来,比特币们在国内被明令禁止,ICO被定性为非法融资,但作为数字货币底层技术的区块链,进入2018年后却大红大紫。创投圈的鼓噪和互怼,被媒体聚焦的“币圈”造富神话,春节期间走红的“3点钟无眠区块链”,乱花渐欲迷人眼,飞入寻常百姓家。
区块链的迷之魅力在于看不清。在蜂拥而至的资本、颠覆性的技术变革预期和强监管现实的合力下,区块链的焦虑一览无遗。拥趸们视之为蒸汽机、电力、计算机之后的第四次工业革命的重要成果,反对者则称之为“有毒的鸡汤”、换个马甲割韭菜和换个吃相圈钱。
区块链很难用三言两语进行通俗化解释。它之所以被认为是革命性的,很大程度在于去中心化和去中介化的特质。当代日益繁杂和精密的经济系统内,中介是一个庞大并且强大的存在,主导了我们经济生活的方方面面,堪称是“中介垄断”。从银行到BAT,无处不是中介,在生产者和消费者之间搭桥,做“渡口”生意。
发达的中介是大工业生产和规模经济的必然要求。第一次工业革命的“三驾马车”,分工就居其一,其他两个则是技术创新和贸易全球化。分工,提升了效率,降低了成本,形成了中介,同时也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市场交易成本。市场经济不是熟人经济,必须藉由中介来完成信用担保和信息对称,从而完成一系列复杂的交易。这也是现代市场经济的成功密钥之一。
区块链被人传唱的最大“史诗”,就是一个不要中介的愿景。如此市场的交易成本将大幅降低,市场结构重新洗牌,原来的巨无霸企业退出历史,区块链新贵将占据舞台中心位置。可以说,一旦区块链技术被赋予这种历史性的、哲学性的修辞,狂热在所难免,有人利用这种狂热也在所难免。